2021年3月18日至3月22日，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21年会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线上线下同步举行，本次论坛的主题为“迈上现代化新征程的中国”。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韩正，全国政协副主席、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主任何立峰，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党组书记马建堂，国务院副秘书长丁学东，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易纲，中国社会科学院院长谢伏瞻，生态环境部部长黄润秋，中国人民银行党委书记、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主席郭树清，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主席易会满等政府领导和企业界代表、学术界知名学者和新闻媒体代表共计二千余人与会。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党委书记、清华大学创新发展研究院执行院长刘涛雄教授和社会科学学院政治学系主任、清华国家治理研究院副院长张小劲教授应邀出席题为“全球数字治理新格局”的分论坛活动。在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刘元春教授的主持下，与国际策略咨询董事长、前欧盟委员会贸易委员、英国前首席国务大臣彼得·曼德尔森，牛津大学教授伊恩·戈尔丁，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院长梅丽特·杰诺进行了对话交流。

张小劲教授在发言中指出，讨论全球数字治理体系建构可以重点关注两个可供借鉴的经验。首先是以全球教育治理体系的形成和发展所提示的全球治理经验。其中，作为历史进程的全球治理，将经历各国各地区的离散状态的萌芽发展、各国和地区的契合状态的初步发展，到邻国邻地区的集成状态的过渡发展，再到跨国跨地区的融合状态的快速发展，最后才是全球化的整合状态的体系发展。而作为体系化的全球治理，则是国家、次国家组织、国家间国际组织、非国家间国际组织、个人和法人共同参与的结果。作为规则集成的全球治理，是由点到面逐步发展起来的，最早是原创的理念，经过基础研究，再经过技术发展提出议案，最后再形成有特定内涵的国际公约。全球数字治理地以更加巨大的驱动力加快新格局的形成。

张小劲还认为，全球数字治理还可以从中国近些年来快速发展的数字生态中获得重大教益。其中，数字经济所强调的是数字产业化的发展与产业数字化的转型并行，造就以数字化为核心的现代产业集群并参与国际数字化发展的竞争。数字社会则强调以数字化的发展推进智能化、精准化的社会管理、社会服务和社会公共品的供给，其特征是社会性、普惠性和自立性的提升和发展，进而引领高品质的社会生活；以城市大脑、智慧城市的建设和推进新型城市化的发展，以数字乡村和数字农业改变农村地区的基本样态。数字政府则强调用数字化、智能化手段和方法改变公共服务样式、改善公共决策质量、改进公共管理品质，以更好的方式和效果服务于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包括改进政务工作流程、提升政府效能和改进公共监管水平，实现以数感知（民众诉求）、循数决策（公共资源配置）和依数治理（精准施策）。而数据治理则将数字经济、数字社会和数字政府串联在一起，包括建立有利于数字化发展的基础制度和标准规范，应用大数据的方法和工具，既充分开发和利用数字化发展造就的数字财富，又保护个人的数据隐私和政府及企业的数据安全等等。

刘涛雄教授向听众分享了关于数据治理的基本思考。在他看来，一是要区别数据要素与传统生产要素。从成本的角度来看，数据要素是非竞争性的，是可以几乎无成本复制的，这和传统要素不一样。二是从收益来讲，数据要素具有规模递增效应。易言之，数据的规模愈大则其价值愈增，这也不同于传统要素的集聚效应。

刘涛雄教授进而认为，全球数字治理应以全球数据市场能够运作起来为基本原则。如果治理的结果导致全球数据市场支离破碎、互相分割，不能发挥规模效应、不能让数据充分流转起来，那么全球数据治理的措施恐怕是失败的。同时，还应以创新监管的思路实现全球数字治理。因为数据作为全新的生产要素，无法用传统的思路来进行监管。当下的欧洲、美国和中国都遇到了数据产业领域反垄断的问题，但很多反垄断的报道和分析，甚至司法判案还侧重于以规模来确定垄断的支配地位，这是非常可疑的。最后，刘涛雄教授强调要创新数据治理国际合作的紧迫性。因为诸多现行的国际合作的治理机制是基于工业文明的、伴随着殖民扩张等惨痛的代价。而今天已经步入了数字文明，新型的全球治理要有更强的预见性，更强的普惠性，而且只有合作才能产生更大的剩余，才能取得更多的回报和收益，所以一定要树立合作共赢的思想，如果还是零和博弈的思路，难免会走上工业文明时期国际规则建立的弯路。

两位清华教授的发言得到听众和国际对话者的积极反响。但全球数字治理的新格局仍在萌生之中，因而相关问题仍将是跨国跨界研讨和实践摸索的主题。

（常成整理）